王 磊1，覃朝晖1，彭定贇2
（1.三峡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宜昌 443002；2.武汉理工大学 经济学院，武汉 430070）
摘 要：数字经济的爆发式增长以及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逐渐成为中国参与国际竞争的新优势。面对不断涌现的新平台、新业态和新场景，如何在数字经济涉及产业频繁变化的情况下准确核算数字经济增加值，完成数字基础设施、数字服务等数据投入要素和产业数字化这一产业融合成果的增加值结构分解，对于探索数字经济推动产业链现代化的路径、范式意义重大。文章采用产业范围界定与假设提取法相结合的“两步走”方法核算了全球50个国家数字经济增加值总量，完成了数字经济增加值结构分解，分析了三类数字经济规模对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影响。研究发现，产业数字化增加值界定和理解差异是造成不同研究方法之间中国数字经济增加值总量核算结果相差悬殊的主要原因；明确三类数字经济对实现产业链现代化多元目标的具体作用，有利于增强数据要素投入的靶向性。
关键词：数字经济增加值；产业链现代化；假设提取法；产业数字化；行业异质性
中图分类号：F224.9O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6487（2023）24-0102-06
0 引言
数字经济因为在产业结构高级化、资源配置优化、促进创新和提升效率方面的优异表现[1]，逐渐成为提升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新路径[2]。数字经济包括数字经济基础设施、数字服务和产业数字化[3]。探索数字经济各组成部分是否全面、均匀地提升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有利于评估数字经济提升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效果，为数字技术、数字服务和产业数字化转型的布局、培育和改造提供方向指引，进而更高效、更精确、更安全地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推进产业链现代化。因此，本文采用2005—2015年50个国家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数字经济增加值结构与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关系。相较于已有研究，本文着重做了两方面的工作：（1）在数字经济增加值的核算方面，本文尝试以精确、客观的核算方法应对国家、省份和机构主观定义产业数字化转型涉及产业造成的数字经济增加值核算差异。先确定数字基础设施和数字服务涉及的具体产业和增加值，再采用假设提取法比较各国失去数字基础设施、暂停数字服务前后 GDP 变化，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也就失去了数据要素基础，据此获得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产生的增加值。（2）在研究内容方面，本文试图明确数字基础设施、数字服务和产业数字化这三类数字经济对实现更强创新能力、更高附加值和更加可持续等产业链现代化多元目标的具体作用。以往研究直接探讨数字经济总量与国家整体现代化进程的关系，数字制造和数字服务、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提升产业链现代化的路径是否完全一致，达成的现代化目标是否相同均有待研究。因此，增强数据要素投入的靶向性，识别信息通信技术（ICT）产业向三次产业的技术溢出路径，进而加快推进产业链现代化进程也是本文重点关注的议题。
1 数字经济增加值核算与分解
为了应对数字经济增加值核算颗粒度过大，产业数字化涉及产业弹性过大、变动频繁的问题，本文采用“两步走”的方法进行数字经济增加值核算与分解。
第一步，确定数字基础设施和数字服务涉及产业的范围。这是因为政府、机构和学者对数字经济概念界定达成的共识包括：数字经济是一种基于数字技术的经济，广泛应用的信息通信技术带来数字经济[4]；数字基础设施和数字服务则是支持数字技术成功运行的计算和网络资源[5]。关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服务包含的产业，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2021）》和OECD等机构的界定也近似①。本文基于以上确定性信息和广泛性共识，参照OECD对信息通信技术（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ICT）产业的划分标准，明确了数字基础设施和数字服务的范围，数字基础设施包括计算机、电子和光学产业和电子设备产业；数字服务包括出版、视听和广播活动，电信业，信息技术和其他信息服务。本文结合OECD世界投入产出表的信息完成了这两部分数字经济增加值的核算，记为IDigICT 和 SDigICT 。
第二步，测算全球经济失去ICT产业提供数字基础设施和数字服务这一假设情境前后各国家-产业GDP的变化。由于数字技术具有通用性和高渗透性特征，切断所有数字基础设施和数字服务后不仅ICT产业获得的增加值将归零，而且借助数字技术实现数字化的传统产业增加值也会受到影响。通过比较切断数字基础设施和数字服务前后各国家-产业增加值的变化，既可以核算数字经济增加值总量，也可以分解得到产业数字化的增加值，进而分析各国数字经济增加值结构。
本文借鉴Los等（2016）[6]提出的假设提取法实现这一步骤。式（1）呈现了各国家-产业最终产品Y jm 包含的增加值在国内和国外、本产业和其他产业的分配情况。为了便于测算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本文将所有产业部门划分为ICT产业和其他产业 x 。式（1）中 V 为增加值系数矩阵，B 是著名的列昂惕夫逆矩阵。下标代表国家，上标代表产业，上标和下标中的左标代表产品的提供方、出口方，右标代表产品的消耗方、进口方......
